华得官的确是按照秦林的吩咐,案发之后第一时间就急着跑来报告的,急得连死者是男是女、是自杀是他杀都一问三不知,秦林路上问起来,真是哭笑不得。
好在骡马市离秦林的宅子不远,草帽胡同往西走,出了宣武门沿着宣武门大街向南走到底,就是骡马市。
路上遇到了宛平知县黄嘉善,他也是骑着马领着衙役往同一个目的地赶路,秦林便和他一起来到了骡马市的水井边。
秦林先没急着观察尸体,而是看了看四周,这里是骡马市最靠南的位置,再往南走就是一片废弃的民房和乱坟岗子,水井四周的地面并没有骡马蹄印和粪便,看来并不常使用。
地保、三名巡街的锦衣校尉、四个宛平县的捕快已经等在水井边上了,丐阉癞痢头也在旁边,尸体是他发现的,看见秦林和华得官过来,他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水井里的尸体已经被捞了上来。
死者是男姓,光溜溜的没有穿衣服,死因再明显不过了,因为他的整颗脑袋都被砍下来不知所踪,脖子上一道齐齐整整的刀口,伤处苍白的皮肤、淡黄色的脂肪层和粉色的肌肉,被水跑得颜色泛白发软,由于自身收缩力牵扯而向下翻开,像被扯下来一截的套头衫。
这人中等身材不胖不瘦,身体上并没有大块的黑痣或者胎记一类的特征。
黄嘉善也不和秦林客气,地保是他这父母官管着的,就吩咐道:“怎么回事?你找民夫来,把水井好生淘一淘,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淘这无头尸藏身的水井,绝对不是什么好差事,可上官命令下来,地保也没有办法,只好找了壮丁来,用爪篱把水井细细的淘了一遍,找到几块生锈的马蹄铁、几块碎瓷片,都生着水藻,看样子是很久之前就掉到井里的,和这次的案件没有丝毫关系。
秦林伸头到井口看了看,摸摸鼻子:“这井只有两丈多深,最好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