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喊叫着,唯恐走神的伯父摔下马去。
戚继光终于回过神来,苦笑着朝侄儿点点头。
就算是和倭寇浴血厮杀、和土蛮部小王子沙场拼命,戚继光什么时候不是谈笑自如?可昨天接到钦差召见的命令,得知秦林就是副钦差,想到自己和他说过的那些话,几乎一夜之间这位大帅的脸色就变得憔悴不堪,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嘴唇也干裂起了血口。
戚金忍不住嚷嚷起来:“伯父,咱们行得正、站得直,就算和姓秦的说了些什么,那也没有一句虚言哪!姓杨的贪污粮饷,朝中有人要借此兴风作浪,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边防之机不在边鄙,而在朝廷;不在文武疆吏,而在议论掣肘,”戚继光回答着侄儿的问题,颇有些心不在焉。
想到胡宗宪、刘显、俞大猷的遭遇,戚继光的心情,实在糟糕透了。
“哼,这个姓秦的当面装好人,背后利用咱们!”戚金愤愤的说着,将马鞭狠狠一甩。
他不明白,伯父带着弟兄们辛辛苦苦替朝廷御边,打倭寇、打鞑虏,出生入死,为什么每次党争倾轧,边廷上这些流血流汗的将士就成为了斗争的牺牲品?
钦差行辕之中,秦林的心情也不怎么好。
徐文长挑灯夜战,把蓟辽总督府送来的粮饷出入账册审核了一遍,以他老辣的眼光和丰富的经验,也没能从账面上找出纰漏。
老疯子的眼睛熬得红通通的,头发被抓得乱糟糟的像个鸡窝,脸上带着某种病态的亢奋,突然将桌子重重一拍:“丢你老母,刘良辅个二五仔,做嘅假账实情巴闭!”
徐文长会说全国各地十几种方言,这不一急起来,拿广东话骂刘良辅做的假账厉害了。
秦林大笑起来,把老疯子肩膀拍了拍:“徐先生,这才叫棋逢对手将遇良材嘛,不过,我比较看好你哟!”
徐文长得意的笑了笑,嘴角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