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遍乐、舞,七次进酒、进汤,总算搞定了之后,从皇帝到臣子齐刷刷如释重负。
国宴上喝酒是喝酒,吃饭是吃饭,光禄寺按程序又来把御前的酒爵和群臣的酒盏都收走了,这才又奏响大乐,进汤、进大膳,群臣第八遍起立,等肴馔摆好,这才坐下正式开吃。
可想而知,那些年纪高大的、有病体虚的大臣,闹到这时候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一个个坐在椅子上歇气,哪儿还吃得下去?
就是朱应桢这种年轻的世袭国公,整天在府里养尊处优的,身体也好不到哪儿去,从大朝会开始站到这阵子,在高高的丹墀上吹冷风,又被连番折腾,他脸颊泛着潮红、两鬓被冷汗浸湿,看着满桌子饭菜直瞪眼,筷子都不想动一下。
张居正常年服食补药,虽严冬腊月不戴貂帽,可从大朝会闹到现在也精神困倦了,勉为其难的吃点东西,徐文璧等人也都差不多。
唯独秦林是存心要来吃御膳的,在家里连早饭都吃得很少,几块点心根本打不住,早就饿坏了;又是经常骑马锻炼,年轻的身体比别人都健康,且不管许多,伸出筷子就捞,也不管什么一品鱼翅、干烧海参、冰糖熊掌、红焖驼蹄,风卷残云般猛吃。
“到底是年轻人,胃口就是好啊!”老臣们颇为羡慕的瞧着秦林,回忆着自己的青年时代。
刘守有却从鼻子里哼了声:“一点礼仪都不懂!真是鄙俗之极。”
这位锦衣都督极有风度的夹起一片色如桃花的酒糟鱼脍,慢慢放入口中品味,作为世家子,他自觉对秦林很有心理优势。
朱翊钧在宝座上,看着满满的珍馐百味也没什么胃口,群臣辛苦,他又何尝轻松了?群臣山呼下跪,他要在御座上正襟危坐,被无数双眼睛盯着,一举一动都不能失仪,也不是那么轻松的。
正好看到诸多席桌后面,秦林一个人吃得风卷残云,朱翊钧心下大乐,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