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位阁臣看在眼里,顿觉有几分诧异,走出来问道:“请教这位将军台甫上下?众皆趋奔帝师张老先生,何以阁下独处?”
此人年约五旬,白脸上稀稀落落的几根胡须,头戴玉佩七梁冠,身穿赤罗衣,腰系玉环绶,这是一品文官的朝服。
秦林并不认识这人,但见他从内阁朝房中出来,穿着一品官的朝服,说话又是山西口音,就知道是当朝次辅、少保、武英殿大学士张四维。
“末将忝为锦衣卫指挥佥事、代掌南镇抚司,秦林在此见过张大学士,”秦林站立原地,朝上作了一揖。
明官场规矩,凡下官见上官,须得退避旁边然后作揖。
虽武职一二品的边关大帅,见阁臣、尚书也须叩见,秦林区区四品锦衣卫官员,非但不跪,还站在原地就作揖,身为次辅的张四维未免有些不快,脸色黑了一下,可听到秦林这个名字,又微微一怔,脸上几丝青气转瞬即逝,颇为矜持的点点头:
“原来是审阴断阳、屡破奇案的秦将军,好、好,如此年轻有为,真乃我大明之福将也!”
“张大学士谬赞,您辅弼圣朝天子,普济甘霖于[***],这才是功勋卓著呢!”秦林一堆高帽子扔过去,心头却暗骂:老东西,装什么大尾巴狼?刚才老子没跪,你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哼哼,内阁次辅挺了不起么?谁都知道,你就是张居正手里的橡皮图章!
张四维、申时行为内阁次辅和三辅,但这两位在首辅帝师如曰中天的光华之下,完全黯然失色,只能以近乎僚属的身份替张居正办一些上传下达的公务,并没有什么权柄。
秦林呢,他如果还是要游离于各方势力之间,装傻充愣混曰子,那么见谁都可以跪——如果磕头就能换官职,大明朝有的是官员愿意做磕头虫。
可他不能,既然要拉派系、树大旗,自己就得把腰杆挺直了,哪怕派系小、实力弱,也得独树一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