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始终低着头,像是不敢抬头看张学颜似的,唯独肩膀一耸一耸的——熟知秦长官秉姓的胖子这才恍然大悟,拿手指头捅了捅牛大力,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徐爵和陈应凤再凶,在老尚书面前也不敢放肆,赶紧替他赔不是,说并非来查张尚书管领的户部,只是找两位部曹司官问问情况。
秦林等冯邦宁把洋相出够了,这才慢慢站起来,作好作歹的劝:“张尚书,这件事实与户部干系不大,咱们查查,也好公诸天下,还您一个清白,洗清那些弹劾你的不实之词嘛!”
“这么说还差不多,”张学颜这番是笑逐颜开了,捋着胡子哼了一声:“哼,若是这冯某人肯像你这般说话,老夫何必动这番肝火?非是秦指挥解劝,老夫明天就上告病折子,不奉陪了!”
我的妈呀,徐爵、陈应凤和曹兴旺几个都快要哭了,要是张学颜这样一位极富人望、儒林名宿的尚书公被他们气得告病,这一次可就把厂卫的名头弄太“响亮”了,哥几个等着被满朝文官的奏折压死吧。
徐爵朝秦林拱拱手:老兄,这次多亏你啦!
冯邦宁嫉恨之极,又羞愧之极,站在一边实在是万分尴尬。
秦林话说得好听,张学颜接下来就肯配合了,找来程许、郭遂成两员部曹,把整理好的交接清单给他们看,确实上面没有《清明上河图》,也就是说户部根本没有从宫里接手这件国宝,贪污截留也就无从谈起了。
秦林吩咐将单据抄录一份去和宫中内官监的记录核对,便率众人告辞离开,张学颜笑嘻嘻的送到了大门口,只是一直对冯邦宁冷着个脸,明着给他气受,众人见了尽皆窃笑不已。
从户部出来,天色就有些儿暗了,算算差不多到了吃完饭的时节,冯邦宁在户部受了一肚子的气,也不敢再装大了,心说这次秦林要请客咱就再不拦他,叫众位把他吃穷才好呢!
殊不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