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也足够恭谨,你说发怒吧,伸手不打笑脸人,就此放过吧,又觉着不对味儿。
张居正本来怒气填胸就待发作,此时也忍不住笑起来——被秦林这厚脸皮给气乐了。
这位当朝首辅自夺情之议后,改革措施越来越大刀阔斧,与各方顽固守旧的势力做激烈斗争,执政思路则用能吏不用清官,虽芝兰挡路亦必铲除,越发独断专行,若是秦林假装清高玩什么铮铮傲骨,必定当场惹得他大发雷霆,反而是像这样和他恶搞、开开玩笑,张居正心头怒气倒消了一小半。
“起来吧,你倒是脸皮厚,什么世叔世侄?”张居正失笑之余,又暗自思忖:无论如何,首辅帝师是不可能把女儿嫁出去给人做平妻的,世叔世侄就算了,饶你脸皮厚,如果是贤婿、泰山,咱们还是免了罢。
秦林笑嘻嘻的爬起来,又对张居正做了个揖。
跟着张居正的众位官员、僚属见此一幕,心头越发笃定:这秦某人与首辅帝师必定关系匪浅,否则岂能如此洒脱自在,当着众人就开玩笑?
张居正看看远处面露关切之情的三个儿女,尤其是俏脸遍生红晕的张紫萱,他忽然心念一动,冷笑几声,板着脸问秦林:“秦世侄,你近来学业可有长进?既来拜见,老夫便免不得要考校一二,你可不许推三阻四!”
在旁人看来,世叔考校世侄的学问,乃是应有之义。
张家三兄妹则是对视一眼,都有点无可奈何:秦林上次说他的改革思路与父亲有所不同,老头子这还记挂着呢!这不,现在旧事重提,秦林应对得体且罢了,若是有什么差池,嘿,新账老账一起算。
秦林倒是不慌不忙,拱手道:“小侄才疏学浅,但凭世叔指教。”
张居正看了看女儿,捋着黝黑的胡须嘿嘿一笑,对跟来的众位官员道:“列位臣工,本相这位世侄对为政之道颇有几分歪议论,咱们今曰所议之事,便叫他旁听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