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抚、知事,听到这两位上官对答,凡相熟的都互相交换个眼色:咱南镇抚司恐怕要有一番龙争虎斗啰……冯邦宁当面是不会撕破脸的,仍旧堆起笑来:“那么,本官还要去家伯父那里走一趟,秦指挥请自便。”
南镇抚司一群等着看戏的属官,这时候心头都暗自一凛,冯邦宁的伯父可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提督东厂冯保,在京师的分量可远胜魏国公,咱可得小心谨慎,别行差踏错,搞得和那倒霉蛋洪指挥同样下场,那可就呜呼哀哉了。
秦林拱拱手,心头不以为然,冯邦宁处处以势压人,这气量格局嘛未免差劲了点,刘守有说什么一时瑜亮,老子还不屑与他同列呢。
“秦指挥,这边请!”曹兴旺装得态度恭谨,心下却等着看笑话。
秦林叫上陆远志、牛大力,随曹德旺走到那间北屋一看,三人都哭笑不得:这间房子极大,却年久失修、四处漏风,房梁上蜘蛛网层层叠叠的挂下来,看上去和破庙差不多,哪儿是锦衣卫衙门南镇抚司的官署?
“还真像个破庙啊,”秦林摸了摸鼻子,忍不住笑起来:“就差本官这尊泥菩萨往上头一坐,就和荒山野岭的土地庙差不多了吧?”
曹兴旺诚惶诚恐的弯下腰:“长官见谅,长官见谅,做官不修衙乃是旧例,这间北向的房子又很久没住人了……下官该死,总是下官荒谬!”
“你这厮!”陆远志和牛大力都气愤难平,这简直欺人太甚嘛。
秦林摇摇手止住这两位弟兄,一来嘛做官不修衙确实是旧例,为的是显得清贫廉洁,也免得花自己银子替公家长脸,二来嘛刚才已经把什么朝北望宫阙直如面圣的牛皮吹出来了,咱秦爷一口唾沫一个钉,岂能又吞回去?
皱着眉头打量这间衙署,秦林连连摇头,不知盘算着什么。
曹兴旺又道:“分派了两名机灵得力的总旗,替秦指挥端茶倒水、磨墨铺纸,来呀,老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