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疯子,五年前欠我十二两四钱的房钱,七两八钱五分的饭钱,还有你赊绸缎做衣服、赊老酒灌黄汤、瓢院的欠账……总共一百三十九两六钱七分,你一走了之,各家老板都着落在我这里,可把我坑苦了!走走走,咱们去五城兵马司打官司,上顺天府也行!”
我靠!秦林、陆远志和牛大力,还有那些亲兵、丫环,眼珠子哗啦啦掉了一地,摔得粉粉碎。
徐文长不是相识遍天下,是债主遍天下呀!
徐文长被揭破老底,免不得老脸发红,兀自口硬道:“孙掌柜,我老徐从来不赖账……”
秦林忍住笑,问那孙掌柜:“徐先生欠了你多少银子?”
陆胖子在旁帮腔:“咱们这位秦长官乃是新任锦衣卫指挥佥事,有什么你只管和他说,必定主持公道。”
孙掌柜听说秦林是锦衣卫的指挥佥事,立马吓了一大跳,将徐文长放开,讪笑道:
“秦长官,五年前这徐文长到弊店住宿,因他是个名士,又有许多大官大府往来,所以小的并不催逼他店钱、饭钱,就是他赊欠酒账瓢资,也是小的做了中保。没想到老疯子是狗坐筲箕——不识抬举,那许多大官大府要和他结交,他偏要装假清高,又不肯打秋风、收程仪,穷得叮当响,最后欠了一屁股债偷偷溜走,可把小的坑苦了!”
听了这番话,陆远志、牛大力几个差点没笑翻,徐老头也咧着嘴、揪着黄不黄灰不灰的山羊胡子连连讪笑。
秦林只是无所谓的点点头:“徐先生是本官幕宾,既然欠了贵店的账款,本官替他还就是了。”
说罢,秦林叫牛大力取出二百两银子,一股脑儿塞给孙掌柜,欠账之外有多余的,就算做这五年的利息。
“谢长官恩典!还是长官体恤下情,晓得小的们苦处,”那掌柜打着京腔,一叠声的点头哈腰,看看徐文长在旁边眉花眼笑,又忍不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