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叔《本草纲目》已经洛阳纸贵,招来别人的羡慕嫉妒恨就不消说了,青黛的女医馆又是个新冒出来的另类,他们自然不愿意上门道贺。”
李时珍低头沉吟,有些无可奈何。
这惠民药局乃是半官方的行会,就和漕运的漕帮、木匠的鲁班会差不多,药局局董身上往往还有个六七品的杂职小官儿,负责处理本地的医药事务,遇到大灾大疫就出面施药救灾。
作为外地人来行医,当然是要去拜惠民药局的,可前次去惠民药局吧,那些南京本地的医家面子上是极为客气的,但一听到是开什么女医馆,他们骨子里的拒人千里之外也很看得出来。
这次开张没有同行上门,与其说嫉妒李时珍的声名,倒不如说是作为同行公会,本能的排斥女医馆这个新生事物。
孙女一个黄花闺女,能在南京这大明朝留都、冠盖云集的大城市开门行医立住脚吗?
李时珍不禁有些担心。
青黛也小脸皱巴巴的,闷闷不乐,就问着秦林:“那咱们怎么办啊?”
“不遭人嫉是庸才,”秦林哈哈大笑,“咱们悬壶济世,哪里管得别人怎么想。”
“可到现在还没有病人上门呢!”青黛嘟着嘴巴,她倒是认识徐辛夷和徐大小姐介绍的几个朋友,可徐大小姐身体健康得很,不可能没病也来照顾女医馆的生意呀。
确实没有生意上门,这南来北往的商客、街上游手好闲的泼皮、好奇心重的街坊四邻都围在门前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人跨进女医馆的门槛。
毕竟之前从来没有专替妇女治病的女医馆,这新生事物刚出现时不被人们理解也是正常,那看热闹的闲汉们嘴里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有人怪腔怪调的大声道:“这什么女医馆,里面全是妙龄女子,别是挂羊头卖狗肉,专医人思春之疾的吧?”
几个闲汉凑趣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