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林向霍重楼和黄知孝点头示意,这两位顿时心头一松,暗道幸好没有来晚。
钱塘知县姚道嵋看看这边,提督市舶太监、东厂领班,再看看那边,浙江布政使、巡按御史,妈的,随便哪边吐口唾沫星子就把他这小小知县淹死了,脚下不停往后挪,心说老子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李嗣贤是最想扳倒金樱姬、秦林的,见黄、霍赶来插手,他第一个怒发如雷,咆哮道:“什么时候提督市舶太监和东厂的人,能管到咱浙江省内的事情?”
霍重楼是下定决心要紧跟秦林的,立刻反唇相讥:“刚才李方伯不是说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霍某身为东厂领班,奉旨巡查缉捕大歼恶逆,眼见这里有人颠倒是非混淆黑白指鹿为马陷害忠良,当然要和他斗上一斗!”
李嗣贤被这顿抢白气得发抖,眼睛瞪得快要爆出来了:“你、你说谁陷害忠良?”
霍重楼翻翻白眼,“谁心虚就是谁。”
刘体道皱皱眉,将李嗣贤往后一拉,低声道:“咱们是来办案的,李方伯怎么和厂卫鹰犬做口舌之争?”
李嗣贤恍然大悟,将袖子一甩,指着秦林、金樱姬道:
“闲话休讲,现在两位琉球贡使亲眼看见瀛洲长官司把封舟劫走,后来你们又承认封舟在大衢山岛海滩搁浅,船舱空无一人,甲板血迹累累,这已是铁证如山,瀛洲长官司万万脱不开干系——秦某人,本官暂且不计较你助纣为虐之罪,但土司长官金氏,必须押入牢房看管待罪!等本官禀明朝廷,请圣躬裁断!”
梁灿、卫荣把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他俩确实看见是五峰海商的武装船劫走了封舟,害得他们无法回国复命,因此深恨金樱姬。
这……霍重楼和黄知孝对视一眼,不知如何是好。李嗣贤不愧为一方守牧、封疆大吏,刚才的话说得冠冕堂皇,现在指控金樱姬的人证物证俱在,只说把她看押起来,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