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代承袭的军匠,他们地位比普通百姓还要低,自然不敢违拗参将大人,可师傅的表现又实在奇怪,作为徒弟说出来未免有点那啥。
马德宝看到这样子,登时气冲脑门心,黑着脸怒道:“有什么不敢说的?火药库爆炸乃是惊天大案,连魏国公他老人家都惊动了,你们但凡敢隐瞒一句,就是杀头抄家的罪过!”
说着马德宝就伸腿想踢这几个军匠。
秦林笑着摆摆手,和颜悦色的道:“几位军匠弟兄,瞒是瞒不过去的,李火旺究竟有什么古怪,也许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你们只有如实相告,本官才能剥茧抽丝,查明案情真相——看看这许多因爆炸而死伤的军匠朋友,还有他们的妻儿老小,你们还不肯吐实吗?”
军匠们咬了咬牙,一起跪在地上禀道:“非是小的们胆敢隐瞒,只因此事实在奇怪,小的们自己心头也纳闷。”
原来最近几天,李火旺并没有什么精神萎靡、注意力不集中或者唉声叹气,相反,他精神好得近乎亢奋,本来因为长期辛苦劳作而没有多少笑容的脸上,也常常挂着微笑,那样儿就和凭空捡了块金子差不多。
徒弟们自然心头生疑,要知道军匠的户口是编在另册的,比寻常民户的地位都低,拿着微薄的薪水,长年累月都要辛苦的干活儿,还得受军官的盘剥,实在苦楚。
这浙兵大营是精锐军队,饷银发得比别处足色,但军匠仍是最底层的苦哈哈,勉强能养家糊口而已。
就算真的天上掉金子,也被各级军官伸手拦下了,李火旺为什么会突然变得乐呵呵的?
有和师傅关系最好的徒弟私下问他怎么回事,李火旺只是神神秘秘的笑,如果问得急了,他就说要发一笔财,等发了财要替老婆买身好点的衣裳,给女儿买糖吃,也请徒弟们喝酒吃肉。
但是具体问道如何发财,李火旺就闭口不言了,只是咧着嘴哈哈的笑,反正看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