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从百会穴、太阳穴等处扎入,手指捏着针尾慢慢捻动。
大明神医的手段果然了得,徐文长的癫狂慢慢平复,不叫不闹,脸上的潮红逐渐褪去,眼神也从狂乱变得明亮。
秦林见状大喜,原来李时珍连疯病也能对付。
孰料李时珍摇摇头,叹息道:“徐先生心疾顽固,老夫只能暂时压制,心病还要心药医,老夫能治身病却不能治心病啊。暂时就这样吧,让他休息一会儿。”
收了银针,李时珍摇着头离去,或许是触景生情吧:自己毕生蹉跎,到了晚年《本草纲目》终于出版,不负此生;徐文长是江南大名鼎鼎的才子,到老了却落得如此下场……徐文长喘着粗气休息了一阵,站起来朝秦林拱手:“将军实不必如此,暂且答应张居正,再慢慢图谋王本固——咦,老头子小看了张相的权谋,协掌南镇抚司,嘿嘿,根本就不给咱们机会呀!”
锦衣卫内部北镇抚司主外、南镇抚司主内,南镇抚司是宪兵中的宪兵、特务中的特务,权力绝对不能说小,可它的职权只限于锦衣卫内部,秦林出任此职之后无法利用职权来对付王本固。
张居正一代名相,思虑周详,绝不可能轻易给秦林留下机会。
“直接公布王老贼的罪行?”徐文长说着自己就摇头,秦林已将那些书信罪证交由张紫萱带给了张居正,现在他手上没有确凿的证据了。
“要不……”徐文长无奈的道:“咱们慢慢想办法,总有机会对付老贼。”
“我怕,我等不及呀,”秦林嘿嘿一阵冷笑。
众人心头一凛。
秦林眼中厉芒如刀锋般闪过:“我怕王老贼死得太早!”——
南京都察院左督御史王本固的府邸,前段时间沉寂了好些曰子,被区区从五品的锦衣卫副千户打上门来,二品左都御史被打得鼻青脸肿,最后连个屁都不敢放,眼睁睁看着那嚣张跋扈的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