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的问题就是,如何才能说服秦林?
“金氏那里,次第替汪直平反昭雪,再许她开杭州港通商,谅她是识得大体的,将来自然还有好处;至于秦林嘛,老夫给他亲笔写一封信,另外兵部的部照不往驿路走,就由你们携去给他!”张居正看了看女儿患得患失的样子,已瞧出了几分端倪,朗声笑道:“为父就把他调到京师做锦衣卫堂上官,好生考察考察这位青年才俊!”
莫说锦衣卫指挥佥事,就算指挥同知、指挥使也不会由当朝首辅来亲自考察,或许只有掌锦衣卫事左都督太子太傅刘守有具备这个资格,所以张居正口中的考察,自是另外一番含义了。
张家两兄弟都替妹妹高兴,唯有张紫萱本人依旧修眉轻颦:秦林那家伙外圆内方,其实和父亲是一个姓子,岂是能轻易说服的?
果然,携带书信来到南京见面,秦林并没有因那封帝师首辅的亲笔信就受宠若惊,更不曾见到锦衣卫指挥佥事、协掌南镇抚司的任命就欣喜若狂,而在第一时间就发现缺少了对王本固的处置。
张家兄妹互相看了看,面带尴尬之色,良久张紫萱才走上一步,看着秦林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秦兄告诉小妹,是替已死的十万冤魂报仇雪恨重要,还是推行新政,让天下活着的百姓降低税负、使恶霸乡绅不能隐瞒田产、朝廷岁入增加、戚帅编练新军的饷银充沛……天下大治、开大明中兴之盛世更为重要?”
秦林的脸色古井不波,面对张紫萱的时候头一次这么严肃:“不对。第一,令尊的新政有着几处缺陷,并不能达到你说的理想程度,其二,通倭歼佞不伏诛,冤魂难伸,如果为了实现一个看起来很美的目标竟需要罔顾大义、颠倒是非,这个目标往往是虚妄的,通往它的道路也是错误的。”
张家兄妹自是不相信,在他们心目中父亲的新政就是开万世太平的良策,怎么可能难以实现呢?
“秦兄请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