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银子直到四五倍之多。
张公鱼说话之乎者也的夹缠不清,稍一迟疑着没有拿钱出来,书吏们就开始嘴里还不干不净的没句好话了。
没想到张公鱼虽然瞒颃无能,却又十分迂腐,于自己两榜进士天子门生的身份十分看重,从骨子里瞧不起这些书吏,于是两边话越说越呛,最后大吵一场。
秦林听到这番话,便大笑起来:“张道台是读书人,遇到这些猾吏自然是秀才和土匪讲道理——怎么也讲不清,还是下官这武夫出马,看看他有何话说。”
张公鱼狐疑的打量打量秦林,又看看身穿东厂司房衣服的霍重楼和外路打扮看上去像个商贾的权正银,不由自主的摇摇头,意思是不信秦林能对付那书吏,毕竟这里是九卿衙门之一、和六部并列的通政司,秦林再是武官,还能带人把衙门砸了?
秦林也不解释,带着张公鱼就往前走。
刚才教训张公鱼的书吏赶紧出来阻拦,十分嚣张跋扈:“什么人,没头没脑就往里头走?投了帖子吗,挂了号没有?没有就去那边蹲着!”
这书吏指了指另外一进院子,那儿全是些衣衫褴褛几乎和叫花子差不多的老百姓,春天虽然暖和,早晚风还冷,这些人却穿着单衣,蹲在地上哧溜哧溜的吸鼻涕——通政司除了关防各衙门出入公文、呈递奏章的职责,还“奏报四方臣民建言﹑申诉冤滞或告不法”,简单说后面这项职能就和后来的信访局差不多,而那些苦巴巴的老百姓,就是明朝的上访户了。
秦林明明穿着锦衣卫副千户的从五品官服,这书吏还叫他去那边蹲着,分明就是戏辱。
看着这边的好几个书吏都笑起来,而那些在回廊底下排队的官员,也暗笑秦林不知天高地厚:怪不得这锦衣官儿和那糊涂道台交好,也是个脑筋不清楚的嘛,明明看见张某人碰了钉子,非但不躲远点,还要拉着他回去,岂不是连累自己也碰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