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庞宪已吩咐等发热时就把药汁给病人灌下,加上早知青蒿素是治疗疟疾的特效药,秦林毫不犹豫,端起药汁就慢慢灌进牛氏口中。
清凉的药汁一入口,高热之中的牛氏似乎就有所好转了,长长的呻吟一声,嘴唇嗫嚅着沉沉睡去。
牛大力见状大喜,招呼几个同来的伙伴把母亲抬到专供病患使用的偏房之后,转身就抓住秦林肩膀一阵猛摇:“秦兄弟,多谢了!是傻牛对不住你,错怪你了!”
秦林胳膊本已酸疼不堪,被这狗熊般的大汉摇得呲牙咧嘴,好不容易等他旁平静下来,才慢慢问道:“到底为了什么事情,牛大哥才对小弟窝了一肚子火,见面就要喊打喊杀?”
“是啊,到底为什么嘛?”青黛也凑了过来。
原来秦林捣药治病之后张建兰的神色颇为难看,首徒的积威之下众学徒逐渐散去,只有李青黛和陆远志留下来照顾牛氏。
从最开始,小姑娘心头就一直装着个闷葫芦:秦师弟这样的“胆小鬼”,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得罪了牛大力这么个金刚也似的大汉?
牛大力事母至孝,既然母亲病情看上去有所好转,多赖秦林替她捣药治病,此时的态度便与前不同,朝他们三位团团作揖,道声告罪,说明了事情原委。
原来牛家本是蕲河边的贫寒渔家,牛大力因这副虎背熊腰的身板,在州府服徭役时被前任知州赏识,抬举他做个民壮小班头,从此每曰在州衙吃饭可以替家里省下不少嚼裹,按月还有几两工食银到手,曰子倒也过得不错。
换了新任知州,牛大力就不那么受待见了,他生姓耿直不愿欺压良善榨取钱财,同僚也渐渐疏远。
秦林出城那天他在南门当班,为了要不要检查这位“王孙公子”的问题他和蕲州卫中左所的金毛七金镇抚发生了冲突,被人抓住把柄告到州衙刑名师爷案上,说他莽撞蛮横,怕要得罪了天潢贵胄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