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恋战的人们找到了逃跑的最大理由。宁王朱宸濠都死了,宁王府都破了,他们纵使能扛得住一时,可还能扛得住长久不成?随着逃跑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乱,一时更多的人都是被踩踏而死而不是被杀。就连满心杀机的朱厚照,在张永亲自带着一众护卫的簇拥下砍了三四个人之后,面对那些兵败如山倒的溃军,满身血污的他也渐渐停止了步子,茫然地的扭头四处张望着。
“已经胜了?”
张永摆了摆手让身边那几个御马监亲军四散防守,这才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低声说道:“回禀皇上,应该是胜了。宁王一死,宁王府被徐勋带着南昌前卫攻破,他的世子和其他儿子束手就擒,这乱子就能够只控制在南昌府一地,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不幸中的万幸……嘿,你这话说得真不错。”
朱厚照抬起手来抹了抹脸,突然被那血腥的味道刺激,嫌恶地皱了皱眉。待要当街把这一身衣裳扒下来,可最后却停止了动作,举目四望道:“宁王的亲王象辂呢?刘瑾呢?”
相比前头问宁王,后头问刘瑾的声音显然更高亢急促。张永连忙也四处张望了一阵,又招来一个御马监亲军传令去四处查探。不消一会儿,宁王朱宸濠那一乘亲王象辂就被找到了。然而,起头那金碧辉煌光鲜亮丽的象辂在乱军之中,已经化作了一片凄惨的残骸。红松木板散落得四处都是,那些华贵的抹金事件贴金叶板,被无数人踩过,已经显得破烂不堪。车上那一个穿着王者皮弁的中年人仰天躺倒在那,身上的金簪朱缨和玉圭等等都已经不成样子。
然而,朱厚照和张永都曾经在宁王府见过朱宸濠。尽管人的死相异常狰狞,但他们还是认出了人来。朱厚照只是瞧了一眼便厌恶地别过了脑袋,随即厉声说道:“刘瑾呢,可找到刘瑾了?”
张永见四周众人一片难色,知道一来到处都是尸体,二来也并非人人认识刘瑾的面貌,因而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