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道:“康对山放着大好文名,偏生却执着于戏文末流,却不知道有辱斯文!”
朱厚照不过是好奇随口一问,却激起了李梦阳这么激烈的反应,他在一愣之后顿时有些火了,竟是忘了这是在宁王府,当即也忘了装结巴,竟是火冒三丈地反唇相讥道:“什么有辱斯文,戏文道尽世情,雅俗共赏,怎么不是大道?不明世事只尚空谈,不过是书生意气自命清高,这才是根本不解斯文,斯文扫地!”
这一嗓子声音极大,一时间四周围的人全都看了过来。直到这时候,乔装打扮的小皇帝才意识到自己闯祸了,脑袋嗡的一声。眼见徐勋脸色发黑地看着自己,他一时忘了自己才是当今天子,竟是不知不觉真的结巴了起来:“表……表哥……”
徐勋是没料到朱厚照对自己拍胸脯保证得好好的,转眼间就惹出了这样的事情来,一时又好气又好笑。可看到李梦阳那涨得犹如猪肝似的脸,他顿时又有些同情这位大才子,当下便板着脸说道:“平时一句话都得说上老半天,刚刚怎么和人顶牛却这么顺溜?”
“我……我这不……不是气……气不过嘛。”
见这位满脸青春痘的年轻公子一时间又期期艾艾了起来,四周围的众人不禁发出了一阵善意的哄笑,倒是有人替朱厚照出言解围道:“常就听说一时情急,连说话都格外轻快了起来,想来这位公子是急了。倒是空同兄,和人家年仅弱冠的后生争辩什么。”
既然有人挑了头遮掩过去,徐勋少不得又瞥了朱厚照一眼,见张永立时知情识趣地把人拉了过去,显见是假责备真提醒,他便看着那边下不来台的李梦阳似笑非笑地说道:“空同兄也实在是太认真了,和小孩子争辩什么斯文。七子之中素来以空同兄为首,对山也好,白坡也罢,全都并无异议,并不会因为你被贬离京就和你争名,你又何必指斥对山的戏文?更何况我这表弟刚刚所言也有道理,戏文虽是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