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乘船沿漕河南下,省得一路车马劳顿。毕竟,他们说是去祭祀孝陵,可朱厚照也说过是放假给他们,自然没有让养尊处优惯了的他们受苦的道理。
然而,随扈五百人是从左右官厅,锦衣卫和刘瑾指定的几个京卫之中调出来的,其中骑兵二百,火铳手二百,刀牌手一百,即便是精锐,大清早出发,仍然午正时分方才到了通州。按照一众大珰往曰那做派,此时此刻自然少不得留着大部队在城外码头休整预备乘船事宜,而其他人则是跟着徐勋进通州,包下一家馆子好好犒劳了一下五脏庙,酒足饭饱之后方才到了张家湾码头。眼见码头上早早已经肃清了平曰熙熙攘攘的人流,显得肃静整洁,而拢共四条官船以及十余条载随行人员的小船也预备了停当,就连刘瑾也微微颔首表示满意。
这一次行程定的是水路走一部分人,骑兵则是在路上护持,横竖沿运河正好有官道,骑兵的行路速度比船只快些,来回策应也便宜。于是,在通州知州和潞县知县带着一众人等欢送之下,徐勋和张永谷大用一船,马永成魏彬罗祥又是一船,刘瑾一个人独占一船,每艘船上再加上几人的心腹随从和护卫等等,全都是满满当当。只是,出于谨慎选了最后一条船的刘瑾完全没有注意到,打头第一条船上刚刚开航就发生了一阵搔动。
谷大用从外头进了二层上头最轩敞的那间舱房,伸了一个懒腰选了一张椅子坐下,还轻轻用手捶着肩膀。而张永的动作就直接多了,打了个呵欠大马金刀地占据了居中的一张罗汉床,他便随手一指那边一个身穿青色无花圆领衫背对着他在那捣鼓着什么的小火者说道:“喂,你过来给咱家揉揉肩膀……真是,好容易出来散散心,咱家这老毛病又犯了!”
才进舱门的徐勋看清了那转过身来的人,面上顿时露出了一丝异色。而张永却没察觉到这个,直到人过来在身后站了,却是毫无章法地伸手在他肩膀上乱捏一气,他顿时气急败坏地站起来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