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刚刚自己没认错人,直到她们彼此搀扶着跪下行礼,他才说道:“你们是一同到这安化王府的,怎会只有塞上雪一人在此?”
闻听此言,下头的姬人们沉默了许久,方才有一个容长脸的膝行上前一步,磕了个头便凄声说道:“伯爷,那时候安化王到庆王府强索我等,庆王千岁慑于安化王银威,不敢不给,我们一回来,安化王便强要我们在席上献舞。雪姐姐姓子刚强,便让我们拿出之前在总兵府排练的那一出歌舞,可谁料就在席间,姜总兵借故离席,没多久安化王突然摔杯发难,让伏兵杀了那三位公公,紧跟着又下令别人出府作乱。”
她一个女子,对于那时候骇得她心惊肉跳的事件,也只能讲到这般程度,顿了一顿就继续说道:“安化王分派了这些之后,却留下了我们,又叫了雪姐姐上前伺候他斟酒,突然抓着她的手腕质问之前那一出歌舞是不是在讽刺他。雪姐姐因为不想连累我们,竟是自个儿担当了下来,安化王便留下了她,让人把我们都押了下去,谁知道……”
说到这里,那个容长脸的歌姬终于忍不住,竟是伏在地上哀声痛哭了起来。这时候,旁边一个个子稍矮的圆脸姬人便接上了话头:“伯爷当初在总兵府看了我们的那一出歌舞之后,赏赐了裙刀六把,是雪姐姐一时促狭,只将其中一把呈给了庆王千岁,其余五把便是我们这些要好的分了。庆王千岁最喜爱雪姐姐的歌喉,于是便把那一把也赐给了她。所以今天从庆王府过来,其实她早在身上藏了那两把裙刀。”
“一把杀了朱寘鐇,另一把用来自尽么?还真是预备得齐全,想来是不想让别人肮脏的血玷污了自己。”
徐勋摇头叹息了一声,随即走到早就完全没了气息的塞上雪跟前,突然解下身上那一件血迹斑斑的灰色大氅,屈膝蹲下盖在了她的身上。这时候,张永才终于明白了过来,尽管在宫中那么多年,见惯了世事,可那些只有州县官员为下头贞节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