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他定了定神,便恭恭敬敬地说道:“卑职此次去见了家父和家母。二老都说既然是平北伯做的冰人,这桩婚事应该能美满。”
得到了这么一个答复,想到今天晚上去见寿宁侯倒是不会空手,徐勋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打量着曹谦那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他便不容置疑地说道:“这会儿还早,你先去沐浴更衣,睡个回笼觉后,回头晚上我带你去寿宁侯府!”
张皇亲街上的寿宁侯府,可以说是整个京城最招摇的勋贵府邸之一。尽管京城中算得上是暴发户的并不止张家这一家,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京城如今最大的暴发户是刘瑾和徐勋,可把时间往前追溯十几二十年,张家才是京城最大的暴发户。可刘瑾在宫外只置办了一座私宅,徐勋和徐良则接收了兴安伯府,论及宅邸规制奢华,就远远及不上张鹤龄了。就连更受张太后疼爱的小弟建昌侯张延龄,在奢侈方面也是瞠乎其后。
就好比这正月末里设宴家中,那七间厅堂不但设着铜柱地龙,而且吃的都是新鲜菜蔬,新鲜河鱼,甚至还有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小虾,而酒宴上用的器具,除了新造出来的琉璃器皿,就是旧窑的珍物,席间侍女跪坐斟酒时,打量她们身上穿戴,才刚从塞外风雪里走过一遭的曹谦面对这样的富贵温柔乡,忍不住有些恍惚了起来。
然而,他终究是理姓的人而不是只抱着理想的人,须臾就抛开了前头将士死战,后头权贵享福的这些想法,跟着徐勋放松地享用这一场盛宴。今曰来赴宴的除了建昌侯张延龄,尚有定国公徐光祚、英国公张懋、泾阳伯神英,都是和徐勋交好的人。酒过三巡,张鹤龄便笑着亲自给徐勋斟上酒来。
“平北伯,我敬你一杯,预祝你回头抱上个大胖小子!”
这话比什么都应景,一时间众人齐齐笑了起来。徐勋笑着满饮了,随即又立时拦着张鹤龄斟酒回敬,这一次却意味深长地笑道:“寿宁侯也不用急,令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