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多年不能进宫,却仍旧存着希望不肯自食其力的人,就会让更多的人变本加厉。如今宁夏甘肃延绥三镇总督杨一清正在各处要害请筑城墙,把这些人悉数发去修建城墙,想来以杨邃庵的清正名声,既不会把这些人当成牛马,也不会让他们继续浑浑噩噩。”
话说到这里,他方才看着刘瑾说道:“至于其三,那些年纪幼小的自宫幼童,立时让锦衣卫并东西厂和内厂清点出来,给赐诸王府,只可执役,不得升内使。纵使有为人父兄贪图富贵的,王府使令前途有限,况且至亲之间从此之后隔着十万八千里,除非他们肯背井离乡去投,否则便休想借此富贵,便能绝了这条心思。”
这一条也是从前成化年间用过的旧例。李东阳等三个阁臣自然无话,而刘瑾虽觉得徐勋逾越,居然伸手管到了内臣这一揽子事情上头,可见小皇帝每每点头,他便悻悻闭嘴不吭声。直到朱厚照欣然起身,吩咐内阁就此拟旨,随即就背着手往外走,他和徐勋一块跟上去的时候,忍不住低声讥刺道:“平北伯真是面面俱到啊!”
“说不上面面俱到,只是希望近畿少些这种事。”徐勋说着便看着刘瑾道,“虽然看似绝了好几条路,但刘公公若是对皇上说,不忍心看着自宫之人越来越多,请上严禁,此后但凡想要阉割进宫的,俱得由司礼监引进,否则一概不收。想来皇上今天郁闷了这么久,一定会觉得刘公公想到他心坎里头去了。当然,谷公公他们这些个有头有脸的,若是招选少些人,刘公公可以不计较。”
“嗯?”
刘瑾被这话说得一愣,随即立时眼睛大亮。这各家大珰都有挑选自家乡里的小子阉割后带入宫的,但数目当然不能太过庞大,一二十已经是极限了。想到如果自己捏着这大权,曰后人进宫自然而然就成了自己的门下,简直就是会试的主考官……不,会试的主考官又不是连任,可自己却能够长长久久地把持着司礼监,曰后进宫人都得从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