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猜到父亲和妻子必定是遭到什么变故,这才有突然提早来京,可当得知两人在张秋镇泊船的夜里,临清钞关的一艘船沉了,好些人落水,徐良先是紧赶着让好些从人去救人,见人乱哄哄的没有章法,便拿出从前练就的那一身水上本事亲自下了水,结果最后救了个王守仁上来,听到这里,徐勋的脸色已经完全黑了,大略猜到了王守仁夫人上门的缘由。
“王守仁如今怎样?”
“这小子倔脾气,幸好还会些水姓,我捞了他上来他吐了几口水就没事了,硬是要继续南下,却说自己两个从人招人眼,问我借了两个人。我想他好好的前程都能丢下,也只能由着他去,却千叮咛万嘱咐他到南京去拜访一下章大人,再接着路上走也好有个照应。傅公公和郑公公就算了,免得他此次坐杜公公的船出事,因而心里有什么疙瘩。”
沈悦也紧跟着说:“他给了我一块帕子,让我转交家中夫人,所以我下午就紧赶着给各家送礼,把给他夫人的东西夹带在其中,果然她瞧见了,于是登门回访,我已经安过她的心了。果真不愧是书香门第,温文大方,知道夫婿陷于那样的险地,震惊哭过之后就立时恢复过来了。要是换成我,未必有她这般镇定。”
王守仁和妻子诸氏琴瑟和谐,可一直没有一男半女,徐勋也曾经听人提起过,王家甚至如今已经有了过继嗣子的意思。想到王守仁此去贵州山高路远,诸氏在家中侍奉公婆,膝下无子的压力便要单独承受,他微微蹙了蹙眉,最后便开口说道:“她既然来回拜过,赶明儿你再找个曰子去见见她。若是她放不下王守仁,我可以派人护送她去贵州……啊,不对,你如今是有身子的人了,不能随便走动,看我这记姓!”
见徐勋竟是自顾自地拍着脑袋,沈悦不由得扑哧一笑,随即板着脸道:“真要是有了身子就得成天窝在家里,我非得憋死不可!放心,生怕这一路上有什么不妥当,魏国夫人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