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只是片刻呆滞,这会儿徐勋和沈悦就完全是呆若木鸡了。徐勋几乎是头皮发麻地站在那里,心里乱糟糟的。直到徐良走到他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恍然回过神,声音里头尽是艰涩。
“这么说,爹……”
“我早就知道了,更何况之前那一次徐二爷不止见过你媳妇一个。”徐良见沈悦尴尬得无地自容,便宽容地笑道,“徐二爷对我说,他在一条道上无法回头,与其连累儿子牵累亲族,不如就让所有人都当做他是死了,如此他便可无所顾忌。所以,早在十几年前,他就已经做好了那种打算,所以才会悄悄地将你娘和你弟弟母子合葬,只在那座坟里放了一具空棺材。他对我说,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只求儿子有个和他无干的好出身,将来他甚至可以设法助我将爵位留给亲生儿子。”
听着这些陈年旧事,即便徐勋素来镇定自若的人,即便徐勋对于徐边这个便宜爹没有什么认同感,此刻也只觉得心里翻江倒海似的翻腾不休。而沈悦更是本能地紧紧抓住了夫婿的臂膀,脑海中一片空白。
而徐良看着泥雕木塑一般的小两口,突然嘿然冷笑道:“我对他的回答很简单。当年他对我妻儿老小的援手之恩,我感激不尽,可我看不上他这鬼鬼祟祟没个担当的样子!若他照实说,我那时候才刚丧子,你娘也是喜欢孩子的人,巴不得膝下多一个儿子,就是我自个再苦,也会把你养得好好的,他用得着把你丢在太平里徐氏那种虎狼窝,遭白眼受冷遇一折腾就是十几年?而且他把儿子抛下这么久,眼看儿子最危难的时候也不出头,他不配当人父亲!今后徐勋便是我的儿子,和他一丝一毫的关联都没有!我的爵位爱给谁给谁,他管不着!”
“爹……”
尽管深知徐良的秉姓,可此时此刻听到这一番斩钉截铁的话,纵使徐勋铁打的人,这时候眼眶也不知不觉湿润了,嘶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后,就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