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间外间就乱成了一团,徐勋见寿宁侯夫人显见是方寸已乱,竟连把人叫住也忘了,他便轻咳一声道:“夫人,寿宁侯这件事说起来比天大,但也不是真的说不清楚,只要能把经办这件事的下人,还有经手这批棉袍的歼商拿住,洗脱此事就容易多了。当初我父子二人初到京城的时候,侯爷曾经多有照拂,这事情我一定会设法查一个分明,请夫人安心就是。”
刚刚一颗心一下子坠到了谷底,可这会儿徐勋此番话一出,寿宁侯夫人顿时只觉得精神一振,甚至连外间女儿的吵吵嚷嚷也全都忘记了。她忘情地站起身来,两眼死死瞪着徐勋问道:“平北伯,你这话当真?”
“自然当真。想当初要不是侯爷帮衬扶持,我父子二人也不会这么轻易在京城立足。这份天大的人情我一直都没机会还,现如今侯府既是遇到了这种事,我自然责无旁贷。”
自家丈夫的亲姐姐都借病不见,亲弟弟更是撒手不管,偏生徐勋一个外人竟是如此真诚地答应把这件事揽下来,寿宁侯夫人只觉得心里深受触动,此刻几乎把人当成了救星一般。因而,当徐勋让她对外仍然只做愁云惨雾状,不要给人看出端倪,她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下来。等到徐勋起身要告辞,她才突然想起了刚刚冲动地跑出去的女儿。
“平北伯请暂且留步,那我家婧璇……”
“大小姐闹一闹,别人便更以为寿宁侯府乱了方寸失了圣心,也不是没好处的。”徐勋说到这里,见寿宁侯夫人面色稍安,他便又笑道,“况且,皇上和大小姐兄妹情深,此前才刚赐了一门好亲事,如今也断然不会因为大小姐救父心切而有所怪罪。”
“但愿如此……”
寿宁侯夫人强笑着点了点头,旋即便亲自把徐勋送出了二门。等人上马后带着随从很快消失在转角,从一旁的钱妈妈口中得知张婧璇果然已经备车进了宫,她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右手捏拳用手背使劲捶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