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李荣亲自过来,陈公公就已经知道势头不妙,待李荣竟连他先前那旧账也翻了出来,他更是腿肚子打起了哆嗦,膝盖一软就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连道不敢后,竟跪在了那儿不敢动弹。然而,李荣原本不打算进一步追究,偏是旁边的朱厚照没好气地说道:“还不止呢,他给人喝的茶叶都是些茶叶渣子,伙食也不是冷的就是馊的,要东西就要人家应选宫女拿钱去填……”
听到这话,那陈公公一时又惊又怒,慌忙重重一个头磕在了地上,竟是带着哭腔说道:“老祖宗明鉴,小的断然不敢克扣了她们应有的分例!两位小公公才第一次到这地方来,定然是听了这些女子的蛊惑挑拨。老祖宗若是不信可以彻查,小的和这里的所有管事公公都是一样的行事一样的章程,断然不敢有分毫怠慢,请老祖宗明察秋毫!”
他一面说一面咚咚咚连连磕头,那沉闷的声音听得檐下尚来不及退避的那些女子全都是面色发白,而正在陈公公身侧的周七娘则是清清楚楚看到了其额头上流下的殷殷鲜血,一颗心顿时砰砰跳得厉害,最后忍不住用担心的目光扫了朱厚照一眼。
而徐勋也是哭笑不得,这幸好朱厚照是皇帝,倘若不是,这告状的非得把自己搭进去不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陈公公反口一咬,就把这儿所有管事公公全都搅和进去了,不过是指量着这水一浑,李荣又不可能把上上下下一堆人全都撤换了,自然就能保住自己。于是,见李荣脸色阴晴不定,他便在旁边轻咳一声道:“李公公,小朱虽是冲动了些,可所言句句属实,还请您明察秋毫,断一个公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算陈公公是自己的干儿子,这会儿也只能挥泪斩马谡,更不消说这家伙不过是走了自己下头某个干儿子的门路而已。于是,李荣几乎不假思索地做出了选择,当即对背后的杜锦说道:“杜锦,这克扣的事情就交给了你彻查,这院子先换一个管事再说。三天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