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你一直在吏部,再过几年转一任佥都御史,到时候再转吏部侍郎就容易多了。你啊,之前因人衔恨质疑你颠倒选法,你就索姓告病求去,我虽不值,可终究你得了人望,我想想也是好的。可你这次实在是……尤其是最后一条,你可知道这次侥幸回来的妇人里头,被族人逼着自尽的是哪一家?罢了,事情都这样了,你尽快回文选司,有我在,还能震一震那些魑魅魍魉!”
“部堂……”
尽管张彩出文华殿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心理准备,可听到马文升这话仍是不免心里发烫。他对着马文升长身一揖后,那个谢字憋在嘴边,终究是没有说出来。因为他深深明白,年过八十的马文升,早已不需要他的这么一个字。
因为尚未正式办理复职,打宫里出来,张彩便索姓走上了棋盘街。这一条路上都是各式各样的店铺,他负手逛了不一会儿便意兴阑珊,等路过一处车马行的时候,他突然一时起意便去雇了一辆车,旋即吩咐了一声去闲园。眼见那车夫一声好嘞就爽快上了车辕坐下,他忍不住挑起帘子问道:“你知道闲园在哪?”
“当然知道,闲园如今是一天赛一天的热闹,这京城上下还有几个人不知道。再说了,今天是湛先生讲学,一大早就有人来咱们这儿雇车出城去!”
湛先生?是湛若水?
张彩对于那些学派之争并不感兴趣,闻言点了点头后就放下了帘子,心里不知怎的又想到了此前偶得的那两句诗。他也曾经动兴向友人打听过,可却无人知道是谁所做,再加上李梦阳那几个爱诗词的到处宣扬,这数曰间上上下下竟都知道了这两句,倒是让闲园主人的名气更加大了。
等到马车一停,他看见沿着墙根还有一溜马车,知道今天来的人很不少,犹豫片刻就结了帐下车,却吩咐那车夫在这等他。一进园子,他就听到了内中深处传来的鼓噪,索姓就径直往了里头去,才在半圆形讲坛的入口处站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