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被蒙人掳去六年,之后放回来的时候就多了他这么个小子,最初曰子过得艰难。可他蒙语流利,小时候在草原记得路途,不但十六岁就跟着往北边办货的商队充当向导,这些年一直这么厮混下来,口舌伶俐自不在话下。这次冒充蒙人出次边放牧打探消息,他本来是无论如何不肯答应的,可却架不住钱宁以他的小孙子作为要挟,而且又能拿出白花花的银子,他也只能勉为其难。
可是,眼下面对这么一位凶残的主儿,他却着实有些心里发怵。等到天色渐渐昏暗,钱宁又强令他把羊群赶回了之前一连几曰都在那避风的兴和废城。他提着鞭子战战兢兢到了地头,却发现里头多了众多羊群不说,那边厢又窜出了十几个黑影来。
“都做成了?”
“回禀钱爷,都做得干干净净!”
跟着钱宁的却不是之前他挑的那些府军前卫军士,而是他到了万全右卫城之后转了一圈找来的人。大多数是军余,可也有几个民户,甚至还有连户籍都没有的黑户,唯一相同的一点就是胆大兼心狠手辣。这会儿一个脸上带着一条刀疤的做了个割喉咙的动作,旋即又笑说道:“幸好钱爷想得周全,不往别处乱走,先在这守株待兔,而且又让咱们跟着老柴火学了几招赶羊,否则那么一大群怎么也弄不回来。就算是一只羊半两银子……”
刀疤脸舔了舔嘴唇,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贪婪。这时候,那被人叫做老柴火的老牧民看了一眼废城之中,方才发现之前那些年轻牧民赶的羊已经都集中到了这里,加上自己这儿的,少说也有七八百只。尽管在心里对自己说他是向导,又不是那些蒙人牧民,那些这些杀人不见血的家伙总不会对他下手,他仍是一阵阵心悸。
“没出息,一只羊半两银子算什么,要知道,我家大人说了,一个鞑子的脑袋便是三十两!而且斩首五级就能换一个军官来当当,给子孙留一份钱粮。”钱宁信口开河一说,见人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