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嚷嚷不断的那个大汉也一下子停住了声音。这时候,站起身的徐勋方才冷冷环视了众人一眼,一字一句地说道:“既然你们说是张俊张总兵的麾下,一个个全给我报上名来!”
别人面面相觑,但地上那汉子虽被苗逵那从人不知道从哪儿找出来的绳子反绑住了手脚,整个人四脚反折俯卧在地,可偏生还是直挺挺昂着脖子:“别用什么犯上谋逆的罪名来压人,你们是谁?”
“好大的胆子!”
苗逵也终于站起身来。他瞥了一眼地上四处都是的碎片,暗自称许徐勋这一个杯子砸得及时,否则今天这事情闹开了,张俊纵使是要被一撸到底,他也成了笑话,一时怒极反笑道:“就是你家总兵张俊,也不敢这般和咱家说话!咱家苗逵,此番奉旨监管宣府军务!”
如今宣府上下人人知道保国公朱晖挂了征虏将军印,至于监军的是谁,下头军士却还不甚知情,可那大汉是张俊面前颇为得用的一个百户,此时立刻知道自己闯了大祸,额头冷汗都淌下来了。更让他始料未及的是,苗逵冷冷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却又突然转向了身边那个砸了杯子年纪绝不超过二十岁的少年。
“徐大人,今儿个咱家为你接风,却闹出了这等蹩脚闹剧,实在是过意不去。这么一闹,这顿饭也吃不下去了。咱家这就带着这些人去见总兵张俊,倒是要讨要他一个说法。朝廷现如今尚未有功过赏罚的旨意下来,他下头的人就一张大嘴四处嚷嚷,单单怨望两个字,咱家倒要看他是不是消受得起!”
那大汉一听苗逵这口气,一时更加急了。尽管看不见身后那些同僚下属是个什么表情,但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比自己好不到哪儿去,一咬牙就开口大叫道:“这不关我家老将主的事!只是卑职听说那掌柜随随便便把三楼大包厢给了别人,一时心中不忿上来闹事,卑职甘愿受军法处置,打杀都认了……”
“听听,打杀都认了!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