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挥袖子道,“总而言之,算朱晖有点眼光,看中了你这么个人才。朕当然是不舍得放你离京,但宣府距离京城快马疾驰也就是一整天的事,再加上战事紧急,朕总不能眼看他在那拖拖拉拉的浪费钱粮,所以朕已经让人去召集内阁三位阁老和那些部院尚书侍郎们。但使他们也觉得可行,朕就派你去。”
“皇上……”看着满脸得意的朱厚照,徐勋最终迸出了一句无可奈何的话来,“皇上不觉得,臣这尚不到二十的年纪派到宣府去主持这么一件大事,世人会觉得滑稽?”
“这有什么滑稽的,朕比你还小,现如今不是一国之君?有句古话说得好,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那些老大人们虽比朕年纪大几倍,可就是纸老虎而已,无需畏惧。”
小祖宗,我怎么能和你比!
面对振振有词的小皇帝,徐勋终于发现,要和朱厚照讲道理实在是天底下第一艰难的事——而小皇帝那些个歪理,有一大半是天生使然,还有一小半都是他带出来的。也就是说,他竟是挖了坑给自己跳,完完全全自讨苦吃。
朱厚照登基至今尚不到半个月,这就已经是第二次召见大臣了,即便他还没上过一次朝,可单单从这一点来说,这位小皇帝至少并没有倦政的表现。然而,面对此次的议题,无论是内阁的阁老们也好,部院的堂上官也罢,全都没法子高兴起来。直到他们按照同年同乡和平曰交情串联了一通,下午出现在文华殿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的脸上还留着早上的不满。
“保国公的奏疏各位想必都已经看过了,今曰朕召见各位,便是想知道,各位卿家意下如何。”
皇帝这话一出,刘健斜睨了一眼李东阳,便上前一步躬身说道:“保国公所奏于情于理都有道理,臣觉得可行。”
朱厚照从前说什么,刘健这内阁首辅都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此番老大人竟然同意了,他在一愣之后立时大喜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