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张瑜已经是惊弓之鸟,恨不得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因而这一晚上的功夫,他着实问出了不少消息。从刘文泰先后给张瑜送礼,从珍贵药材到黄白之物,价值不下数千两;到刘文泰曾经给几位朝官诊治过,甚至还留下过宜子的药方;再到太医院不少御医太医医士在医术上高明不高明不知道,可却不少精通道藏方术,太医院秘藏的各种丸子多如牛毛……听得刘瑾谷大用叹为观止。
临到最后,徐勋方才说出了最要紧的一句话:“张瑜还说,想当初皇后娘娘能一举生下太子殿下,他和刘文泰功劳不小。”
“这是什么话,连这种功劳都敢归在他和刘文泰身上,他张瑜当自己什么人了!”刘瑾一时勃然色变,可说着说着,他陡然之间想到张皇后对刘文泰和弘治皇帝一样是信赖有加,这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一时想到了这话兴许是真的,于是声音就低了些,“可一码归一码,功不抵过,总不能因为他有功,就把此番这万死大罪给丢了……”
徐勋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等匪夷所思的事,心里正思量该怎么禀报朱厚照,外头突然传来了一阵大声喧哗。他愣了一愣,见刘瑾谷大用已经拔腿冲了出去,他赶紧快步跟在了后头,就只见刘瑾三人已经从正殿出来下了台阶,而门口处,朱厚照正怒容满面地站在那里。
“你们不用再说了,我意已决!”
刘健刚刚费尽口舌痛陈利害,得到的却是此时此刻这样的回答,他只觉得满心郁闷和无奈,甭提多沮丧了。而一旁的谢迁刚刚也没少帮腔,可朱厚照一句都听不进去,反而口口声声的问他,若是他家里父亲被庸医所害,难道他也能忍着,这会儿只得叹气。至于李东阳竟是今天自始至终几乎没说话的,可此时临别之际,他去冲着朱厚照深深一躬到地。
“太子殿下,刘文泰事小,但臣请殿下对皇后娘娘言语一声,以免事后徒生波澜。”
三位阁臣一一行礼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