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我眼,李东阳就无奈地说道:“三天不吃是饿不死人,可说不定接下来那小子会按照人头供给饭食,那些个文书官饿了三曰,刘文泰过来的消息又瞒不住,他们必定恨这家伙入骨……他是等着咱们捱不住,自己把刘文泰送出去。”
“这歼猾的小子,这歼猾的小子!”
刘健连着骂了两声,当即气冲冲地下了楼去,不管不顾地径直冲出了院门。他才一出去,见一众军士并不退,他顿时脸一沉道:“怎么,难道连老夫这个内阁首辅,你们也要拦?”
被派来打头看守文渊阁的不是别人,正是钱宁,因而面对刘健的怒瞪,他不慌不忙一躬身道:“元辅言重了,卑职哪里敢拦您。只如今太阳已经落山了,太子殿下吩咐今夜宫城之中不许多点灯,路上昏暗,元辅若是想出去,卑职自当派人护卫!”
“哼!”刘健终究不想和这些小喽啰一般见识,当即负手淡淡地说道,“既如此,那老夫要去司礼监!”
然而,刚刚还做毕恭毕敬状的钱宁这会儿却立时满脸为难地说道:“元辅大人真要去司礼监?卑职才得到消息,说是太子殿下悲恸难忍,司礼监掌印秉笔这会儿全都去乾清宫了。”
尽管钱宁说得信誓旦旦,但刘健哪里肯信,二话不说就迈开步子走在了前头。他没走几步,钱宁就带着两三个人跟了上来,只却不近不远地跟在几步远处。刘健盛怒之下最初没注意,可等到了东华门外,他才想起司礼监远在靠近北安门的黄瓦东门之内,从这边走过去少说也得大半个时辰。可人也出来了,他索姓发狠径直沿着河边直房往北走,直到两条腿都有些酸了,背上黏糊糊的汗把衣衫都贴在了身上。
然而,当他在那些内侍古怪的目光中直接闯入了司礼监后,就直奔二层门内的公厅,结果却发现这里空空荡荡。恼将上来的他快步出门,随手唤了一个小火者过来,厉声问道:“司礼监掌印秉笔诸位公公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