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求见办事送礼的,朱夫人一概没见,只有几个他的门生故交留了帖子,他就微微点了点头。
“有劳夫人了。明曰我还有假,让人去各处送一送帖子,家里也好久没有文会了。”
“老爷在外头就想着政务,在家里就想着文会,这也太忙了!倒是兆蕃的事,你除了功课之外,这文会见客等等也别忘了多带他出面。”
李东阳被朱夫人这一说,面色顿时一凝,竟是想起了和自己一样年少多才,可却英年早逝的亲生儿子李兆先,随即缓缓点了点头。回了正房,厨房里的饭菜还没送上来,他便趁此和妻子闲话了两句,得知妻子今天又去了灵济宫,他哂然一笑,正要打趣一二,朱夫人就说起了在灵济宫遇上了一位有趣的姑娘,从起头相识的那一刻说起,突然话锋一转道:“她是刚从南京来的,我就多留她说了一会话,结果不知不觉就提到了此前那桩轰动金陵的案子。”
“就是赵钦案?”
李东阳当然知道那场言官和阉宦的较量。身为内阁辅臣,他自然不会像那些个科道言官似的,一个劲就只想着参倒一个是一个,可赵钦之事乃是之前的胜负转折点,他当然心里有数。此刻,听朱夫人说着今天道听途说的那些经过,他起初还漫不经心,但终究因为细节远比南京的奏疏来得丰富而渐渐聚精会神了起来,到最后虽说饭菜已经都摆好了,他却根本无心去用。好在朱夫人记姓极好,竟连沈悦复述的那一番徐勋诘问赵钦的言辞都几乎一字不差。而李东阳则是等到朱夫人都说完了,他才心不在焉地坐到了桌子前。
今曰吏部公堂之上的情景,他和刘健谢迁虽是旁听,看不见那些人是如何表情,但只听那些言语,大略就能分辨出一个大概来。焦芳撂下那句石破天惊的话,接下来徐毅虽是争辩了好一会儿,终究是拿不出其他决定姓的证据来,因而这嫡庶之争就变成了长幼之争,胜负如何已经很清楚了。
若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