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地看着刘仁轨,一派随意状地问了一句道。
“好茶,甘而不涩,入喉而唇齿留香,当真是好茶,该是雨前龙井,煮的是无根之水,好茶!”
刘仁轨也是好茶之人,平生爱好不多,唯茶之一道为最,点评起来,自是分外到位。
“刘相果真是识货之人,茶者,生于山野林间,本无所谓好与坏,唯饮者留其名也,遇之品茗高手,那便是绝世好茶,若遇俗人,不过解渴之牛饮也,刘相以为然否?”
评茶不过是表象,李显真正要表达的却是延揽之意,只是说话的技巧却是十足十,从茶本身说起,只一转便转到了君臣际遇上头。
“殿下于茶道jīng研之深,老臣万分不及也,惭愧,惭愧。”
李显话里的意思已是表达得极为的明显了,以刘仁轨的智商,又怎可能听不出那弦外之音,心里头不禁打了个突,脸上的笑容也为之微微一僵,可反应却是不慢,笑呵呵地回了句无甚营养的废话,并不肯轻易入了李显的彀中。
“jīng研么?实谈不上,不过是被逼无奈之举罢了。”
李显既挑起了话题,又怎可能被刘仁轨打太极的话给搪塞了去,这便自嘲地一笑,带着几分的无奈与伤感地感慨了一句道。
“殿下乃天潢贵胄,言语深奥,老臣愚钝不明,惭愧,惭愧。”
一听李显如此说法,刘仁轨心头已是狂振不已,明知道李显所指何在,却百般不愿接这个茬,这便故作糊涂地推脱着。
“天潢贵胄?呵呵,这词用得好,本宫的大哥是天潢贵胄,五哥也是天潢贵胄,六哥还是天潢贵胄,结果如何呢?刘相不会不知道罢?如今本宫也是天潢贵胄了,又该是怎个了局呢?”
李显辩才无双,哪怕刘仁轨再如何推脱,李显要想说的话,自是总能找到由头,一个“天潢贵胄”的词儿便引来了李显一连串尖锐至极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