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
幸好每个人都能看出他是一个人。
他从这条街道最幽暗的地方走出来,却是规规矩矩地走出来
的。
然后他规规矩矩地定到段八方面前,规规矩矩地把这封信用双
手奉给段八方。
然后段八方的脸色就变了,就好像忽然被一个人用一根烧红的
铁条插入了咽喉一样。
然后每个人的脸色都变了,甚至变得比段八方更奇特诡秘可怕。
因为每个人都看见段八方忽然拔出了一把刀,用一种极熟练极挟速干净利落面且极残酷的手法,刀刺入了自己的肚于,就好像对付一个最痛恨的仇人一样。
这种事有谁能解释?
如果说这件事已经不可解释,那么发生在段八方身上的另外还有一件事,远比这件事更无法解释,更本可思议,更不能想象。
段八方是在除夕的前三天横死在长街上的,可是他在大年初一那天,他还是好好的活着。
用另一种说法来说,段八方并不是死在除夕的前三天,而是死在大年初一的晚上。
一个人只有条命,段八方也是一个人,为什么会死两次。
四
送信来的落拓少年已经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段八方七尺九寸高,一百四十三斤重的雄伟躯干,已经倒卧在血泊中。
没有人能做,谁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第一个能开口的是淮阳三义中以镇静和机智著名的屠三爷。
“快,快去找大夫来”他说。
其实,他也知道找大夫已经没有用了,现在他们最需要的是一口棺材6
棺材由水陆兼程并运,运回段八方的故乡时,已经是黄昏了。
大年初一的黄昏。
大年初一,母亲沾满油腻的双手,儿童欣喜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