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她好寂寞好寂寞。
他的马鞍上除了水囊袋外,还有两个奇怪的黄布包袱。水囊已干粮袋已空,这两个黄布包袱却是满满的,一个方圆,一个狭长。
丁丁把这两个包袱从鞍上解下,塞在稻草堆里的最深处,就和衣躺在稻草堆上。
带着远山芬芳的稻草香气,使得他很快就进入了一种恍惚缥缈的梦境中。
他甚至梦见了一群羊,一个妖艳的牧羊女,正在用一条很长的鞭子抽打着这群羊,鞭子上甚至还带着刺。
他忽然觉得自己也在这群羊之中。
等他从噩梦中惊醒时,冷汗已经湿透了衣衫。
因梦今夜却无梦,因为她今夜根本就没有睡着。
等到她从恍惚的梦境中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呼啸的风声已经渐渐开始在荒原中消失,小屋外却响起了一阵阵极有韵律的劈柴声。
丁丁已经开始在劈柴,用一种非常奇特非常有效又非常优雅的方式在劈柴。
她走出来,她披上一件棉袍走出来,倚在风铃下的檐柱旁。
他的动作并不快,他用的斧也不利,可是在他斧下的硬柴裂开时,却像是一连串爆竹中的火花。
她看着他,看得仿佛有点痴了。
等他停下来抹汗时,才看见她。这时候疲倦与饥渴已经在他脸上消失不见,因为运动后的健康汗珠已经在他脸上冒了出来。
"如果你不介意,这可不可以算作我付给你的食宿钱。""可以。"
因梦的笑容如梦:"这已经太多了。"
"我看得出你这里还有很多柴没有劈,马厩的栏杆也坏了。你那匹有汗血混种的马也该减减骠,换一换蹄铁,甚至连你的屋顶都应该补一补了。"丁丁说:"现在冬天已经要到了,你那个腌肉腌鸡的小地窖更一定要补一补,否则到了明年春天,你的粮食就很可能变成了一堆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