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缕金的长衫闪闪生光,锦衣汉子突地笑道:"兄台慢走……""缪文"微微一笑,转过身来,缓缓道:"有何见教,难道还要将在下一一一"锦衣汉子接口笑道:"在下前言,不过聊以相戏耳,以兄台这般人品,心中怎地会有不端之图谋。"回首望了那中年妇人一眼,又道:"你说是么?""缪文"面上依然微带笑容,对他这种前倨后恭的态度,丝毫不以为意,似乎天下任何事的发生,都早已落在他的算中。
他只是微笑说道:"如此说来,阁下如下嫌寒舍简陋,便请委屈一宵,也好让小可一尽地主之谊。"锦衣汉了连忙接口道:"既承抬爱,敢不从命。"转首喝道:"店家,看帐!"
"缪文"微微一笑,随手取出一锭银子,抛到桌上,一面笑道:"阁下远来是客,且让在下做个小小东道。"锦衣汉了暗地高兴,大笑道:"如此只得谢了。"那中年妇人亦自敛衽为礼。
三人。齐走出店外,那两匹健马,鞍辔未卸,伫立在犹带料峭春寒的晚风里,既不嘶鸣,亦无蠢动,全身纯白,一无杂色,眼望去,使知是千中选一的名种良马。
锦衣汉子大步而前,伸手轻抚马项长鬃,含笑回顾道:"兄台出身世家,必定善于相马。"倏然住口不言,但言下之意,自是要"缪文"对他这两匹白马称赞两句。
"缪文"淡然一笑道:"的确是好马。"
锦衣汉子面上露出得意之色,笑道:"不知兄台可曾驶马而来,否则你我便在这星空之下漫步而归,倒也可算是件雅事。""缪文"含笑道:"寒舍离此颇有一些路途,尊夫人——哈哈,你我还是一齐归去,在下当命人将这两匹健马送回。"锦衣汉子面容微微一变,正在抚摸马项长鬃的手掌,也突地停顿下来,原来"这夫妻两人"一生别无所嗜,所嗜唯有黄白之物而已,这两匹健马他不惜重金求来,此刻心中不禁暗忖:"这少年弄来弄去,莫非是想来骗我这两匹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