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乌云悄然而来,掩却了半天星光,风势突然转强,满园木叶,沙沙作响,天地间立时充满肃杀之意。
冷冰鱼银笔平举,这一招却仍迟迟不敢出手。
四下群豪,渐渐又起了骚动——冷冰鱼早已知道方宝儿只不过是个江湖骗子,此刻为何还这般谨慎小心?
只见方宝儿凝然卓立,嘴角仍带着份淡淡笑容,他身形毫末作势,全身上下,每一处看来惧是空门大露。
冷冰鱼掌中银笔,看来无论自任何方向击出,惧可将方宝儿击倒,但宝儿这一份出奇的镇定与从容,却又震惊了他,这使得宝儿全身每一处空门,看来又都似乎是诱敌的陷阱——他怎敢轻易出手?
他再也无法自宝儿目光中,瞧出一丝惊惶之色,他自己便不免有些煌乱起来,宝儿越是冷静,他便越是惶乱。
战场上情况之微妙,往往会与情场相似——双方之间,若有一方能出奇的冷静,另一方便难免惶乱,两人之间,若有一人能出奇的坚强,另一人便难免脆弱,情场中"薄情",常会是最引人的魅力,战场上"冷静",永远是最强的武器!只是这种"薄情"与"冷静",说来虽易,做来却难——情场中又有谁能对自己心爱的人如此忍心?战场上又有谁能将随时俱都可制己于死命的对手全不放在心上?
潘济城目光闪动,突然大声道:
"泰山之会,反正已近在目前,冷少庄主纵要与方少侠决一胜负,又何苦定要选在今日?"冷冰鱼虽未答话,但目中已有了应允之色。
他平生与人争锋何止千百次,却从未遇着如此镇静的对手,他辛苦挣扎,成名委实不易,此刻自不愿冒险将自己声名作孤注之一掷。
齐星寿立时接口道:
"潘大侠说的正是,各位远来,惧是在下佳宾,着能暂时放下干戈,待在下相敬数杯水酒,岂非美事?"冷冰鱼掌中银笔,渐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