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用尽自已的智力思索,却也无法想出任何词汇来形容自已眼中所见到的面容。
使他无法了解的,却是这全身黑衣的女子,面上竞亦蒙了一方黑纱,将她的樱唇和鼻端一齐掩住,但是黑纱上面所露出的春山黛眉,如水秋波,却是展白平生从未睹见的美丽,美丽得将这方平凡的黑纱,都映成一片眩目而神秘的光采。
她秋波淡淡向展白的身上一扫,眼波中那亮,像是残春中的阳光,使得展白心中一烫,突然觉得天地间都变得温暖起来。
这种感觉是展白平生未有过的,他虽然暗自镇摄着心神,想将自己目光收转,但是他的目光却像是寂寞的游子突然寻得一个温暖的家室,留恋地停留在她面上,无法移动。
两人目光相对,那黑衣女子突地垂下头击,良久方始抬头,目光都又和展白的遇在一处。
又是一阵无育的沉默。展白的目光渐渐明亮起来,却是这黑衣少女的目光渐渐黯淡,目光中的忧郁之色,也越发重了,她突又柳腰一动,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走向门边。
展白心中一凛刹那之间,自责自惭之念又复大作,暗恨自已怎地如此孟浪,又暗恨自已方才怎会生出那种奇异的感觉。
哪知这少女走到门边,脚步突地一顿,轻轻叹了口气,道,"你晕过去了好多天,此刻身子一定虚弱得很,等一会我叫人送些东西来——"语声微顿,又道:"但是你却用不着谢我,这一切事都是有人托我做的,我不过是看他的面子而已。"语声未落,罗袖微拂,惊鸿般掠了出去。
她前面几句话说得本来温柔无比,但语声一顿之后,却立刻变成冷冰冰的语气,这前后几句话让人听来,竞像不是一个人说的。
展白目送她背影消失,却只觉室中仿佛飘散着她身上的淡淡幽香,眼前还浮着她阿娜的身影,而最后的几句话,也仍然在耳边荡漾着,就又生像是一枝冰冷的箭,由他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