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是他亲生的父亲,可是为了保全铁中奇的一世英名,他宁可死,宁原承担一切罪过,因为他们已有了父子的感情。
谢晓峰没有笑。想到这一点,他怎能笑得出。他又喝完了最后的酒,却已辨不出酒的滋味是甘?是苦?
无论是甘是苦,总是活,既不是水,也不是血,绝没有人能反驳。那岂非也正像是父子间的感情一样?
天亮了。车马仍在,小弟也在。谢晓峰走回去的时侯,虽然已将醉了,身上的血腥却比酒味更重。
小弟看著他上车,看著他倒下,什么话都没有说。
谢晓峰忽然道:"可惜你没有跟我们一起去喝酒,那真是好酒。"小弟道:"偷来的酒,通常都是好酒。"这正是谢晓峰刚说过的话。
谢晓峰大笑。小弟道:"只可惜不管多好的酒,也治不了你的伤。"不管是身上的伤?还是心里的伤?都一样冶不了。
谢晓峰却还在笑:"幸好有些是根本就不必去治的。"小弟道:"什么伤?"谢晓峰道:"根本就治不好的伤。"小弟看著他,过了很久,才缓缓道:"你醉了。"谢晓峰道:"你也醉了。"
小弟道:"哦!"
谢晓峰道:"你应该知道,天下最容易摆脱的是那种人!"小弟道:"当然是死人。"
谢晓峰道:"你若没有醉,那你一心要摆脱我,为什偏偏又要来救我!"小弟又闭上了嘴,却忽然出手,点了他身上十一处穴道。
他最后看见的,是小弟的一双眼睛,眼睛里充满了一种谁都无法了解的表情。
这时阳光正从窗外照进来,照著他的眼睛。
谢晓峰醒来时,最先看见的也是眼睛,却不是小弟的眼睛。
有十几双眼睛。
这是间很大的屋子,气派也好像很大,他正躺在一张很大的床上。
十几个人正围著床,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