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已不见了那青灰色的蒲团上,只留下一根乌簪,乌簪上还遗留一缕淡谈的发香。
楚留香大惊呼道:"任夫人……任夫人……你在哪里?"他自然也知道这呼唤不会有人间应,一而大呼,一面已将这小小叁间茅舍全都找了一遍,茅屋里每样东西部井然有条,绝无丝毫凌乱之态,也瞧不出有丝毫挣扎搏斗的痕迹似那任夫人秋云素又到哪里去了?楚留香立刻就像是只猎犬似的开始四下搜起来,他希望任夫人能留下些什麽,哪怕只是些微暗示也好。
但他搜遍了每一个角落,却也寻不出片纸只字,更寻不出丝毫异状,被褥整齐地叠在床上,衣服整齐叠在衣橱里,梳妆室上有叁只洗褥乾净的梳子,碗柜里有几只洗得乾净的磁碗。每样东西,都在平时应在的位置上,有条有理,绝无丝毫错乱,楚留香简直从未到过这麽有条有理的地方。
假如这地方看来有什麽不对的话,那就是一切实在太有条有理了,就好像故意摆好来给人家瞧瞧的。
楚留香沉思走出去,目光忽又落在那乌木发簪上。
这蒲团既是任夫人常坐的地方,蒲团上有她的发簪,也不能算是十分奇怪,所以楚留香本未留意。
但现在,他既已发觉这屋子出奇地有条理这发簪看来份外扎服了。这屋子里既然每样东西都被放在最受当,最合理的地方,那麽这发簪也应该在梳妆台上才是,此刻怎会在这蒲团上?楚留香用两根手指轻轻将这发簪拈了起来,忽然发觉这发簪的针头正指後而的一道小门。
这小门此刻是关的。
楚留香掠过去,又发觉这门竞被人从外而拴起。
他目光中立刻闪出喜色,毫不迟疑,踢开,窜出去:後山更是荒凉。
楚留香就像是只猫,在荒草荆棘间窜行,忽然瞧见左而的荆棘上,挂几条破碎的黑布。
这条布正像是任夫人的衣服上钩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