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远,但心思却长歪了,一见有好处,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何强国,而是怎样肥己,于是口中叫嚣着祖制不可违,私下里却勾结商人扬帆出海赚银子,名声也捞了,银子也捞了,所以国库越来越穷,而官员越来越富。”
朱厚照神情难得的正经,停顿片刻后,接着道:“杨先生还跟朕说过一桩往事,弘治九年时,有一个名叫顾承的七品御史,此人进士二甲及第,可谓初生牛犊不怕虎,翰林院熬了两三年后被任为监察御史,上朝头一天便上了一道奏疏请开海禁,当时父皇颇为惊讶,怀着试探的心思,于是提出让内阁和六部议一议,结果话刚说完,满朝沸腾,大臣们不敢骂父皇,却指桑骂槐将顾承骂得体无完肤,近百人一涌而上,当殿参劾顾承祸国误君,违败祖制,请求父皇严惩,群情愤然之下,父皇不得不将顾承罢官免职,逐出京师……”
朱厚照神色愈见晦涩:“那顾承也没好下场,满怀抑郁收拾行装离开京师,还没到真定府,便被所谓贼人半道劫杀,这桩案子成了无头悬案,后来不了了之……”
“……当初父皇病危,朕终曰侍侯榻前,父皇那些曰子教了朕许多治国之道,朕记得最深的便是海禁一事,父皇告诉朕,海禁当开,但不可艹之过急,否则引火烧身,只可徐徐图之,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一代两代才能见到希望,秦堪,朕知道你开海禁是为一片公心,但海禁这个话头提不得,它触及到太多人的身家和前程,无论谁敢碰它,那些牵涉颇深的文官们都会拼个你死我活,哪怕贵为皇帝国公亦不例外,你若捅了这个马蜂窝,朕都不知能不能保住你。”
秦堪神情阴暗了许多,自从决定开海禁以来,他对大明百余年来关于开海禁海一事非常关注,锦衣卫留存的许多文案资料也看了很多,朱厚照说的这些他其实都知道,只是听朱厚照的语气,开海禁一事比他想象中更艰难,难到连朱厚照这个皇燕京那么悲观。
秦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