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米酒动心。
荀瑛今曰又来给他送酒,她特别喜欢这个温文儒雅的男人,更喜欢这个儒雅的男人喝酒后通红的脸,以及微醺时大声吟哦诗句的样子,当然,也不排除期待王圣人酒后乱姓。
苗家的酒很烈,酒入喉如火烧,像喝进了一股炽热的岩浆,从喉咙一直烧到心尖。
荀瑛期待地盯着他,也不知期待他吟诗还是期待他乱姓,两者她都做好了准备,后者的准备可能更充分一些。
今曰的王守仁有些沉默,米酒一口接一口的喝,喝完后既不吟诗也没乱姓。
“荀瑛,这世上恐怕只有你没忘了我……”王守仁长长叹息。
荀瑛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细牙,把酒坛子朝他挪近了一点,希望他多喝一些,王守仁也不客气,拎起坛子又灌了几口,喝着喝着,王守仁不知怎地,忽然噗嗤一笑,嘴里的酒喷了满地,然后大声呛咳起来,一边咳一边笑。
“咳,荀瑛你知道吗,我有一个朋友,他说过一句很妙的话,他说偷来的酒才最好喝,不瞒你说,我曾经试着偷过几次,发现他所言不虚,偷来的酒果然好喝,哪怕偷来的是醋,我都能喝出酒的醇香……”
荀瑛帮他拍着背,疑惑地看着他,用生硬的汉话道:“你的朋友……是贼偷?”
“不,他不是贼偷,他是朝廷钦封的侯爷,不过他比贼偷好不了多少,或许更坏,一直到现在我都觉得不可思议,我怎会跟这样的人交上朋友……”
王守仁笑着笑着,脸上渐渐浮上黯然之色:“剿白莲,除刘瑾,平霸州……这两年他的生活真精彩,不像我,如同被埋进坟墓的死人,棺材板一盖上,便永远看不到希望……”
荀瑛有些急了,涨红了脸生硬而结巴地道:“你,……不是死人!”
王守仁又喝了一口酒,忽然大笑道:“你说得对,大丈夫生于世间,顺时当如万乘之军纵横天下,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