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彩面无表情,默默退回了朝班。
李济伏地悲呼道:“陛下!刘瑾之罪,非臣等构陷,桩桩件件有凭有据,何来‘有失公允’一说?”
朱厚照重重坐回龙椅,看着满殿面色冷漠的大臣们,垂泪泣道:“刘瑾,阉人也,何以为害?满朝公卿常言儒家仁恕之道,为何你们却偏偏容不下一个阉人?”
内阁大学士杨廷和缓缓出班。
“陛下,昔曰东宫春坊时,臣教授陛下学业,陛下通读经史子集,难道忘了汉唐以来宦官阉[***]乱朝纲何其多也?陛下何出‘何以为害’之谬言?非是臣等容不下这个阉人,而是天理公道容不下刘瑾!”
见曾经的授业老师都出来说话了,朱厚照顿时察觉今曰事态比他想象中更严重。
原本满心愤懑的朱厚照现在真有些慌了。
“朕……朕今曰乏了,不想再议此事,退朝……”
“陛下!”杨廷和愤然上前一步:“陛下遇事便躲,躲到何时方休?今曰满朝文武参劾刘瑾,字字句句有理有节有据,陛下为何仍旧视而不见?先帝和诸多治世贤臣艹劳一生,终将这座大好基业交给陛下,而刘瑾却将这座江山祸害得疮痍满地,生灵涂炭,陛下还在袒护他,将来你有何面目去见你的父皇?”
杨廷和眼中泛泪,哽咽道:“当刘瑾的钢刀架在诸多忠臣良将的脖子上时,臣多么希望陛下能够像袒护刘瑾一样袒护一下我们,臣等是先帝留下来辅佐陛下治理江山的肱股老臣,不是你的敌人,陛下缘何视祸国权阉如父如母,却视我等为死敌仇寇?陛下已非稚龄童子,已知是非黑白,难道你还看不出究竟谁在祸害你父皇留给你的基业,谁在忍辱负重苦苦支撑着即倾的社稷?”
朱厚照只觉得自己已被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不由大哭道:“杨先生,为何你也逼朕?就算刘瑾做了一些恶事,圈了一些土地,朕命他还回去便是,难道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