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负太急,太自私,令旁人太痛苦,第一杯酒,我敬你推行的新政,尽管它是失败的,幼稚的,夹杂了私心的,但我仍然看到了一丝诚意……”
秦堪一口饮尽,温酒入喉,苦辣自知。
缓缓给自己斟了第二杯酒,秦堪的笑容收敛起来,目光渐渐变得冷厉。
“这第二杯酒,刘公公,恕我不能敬你,我要敬的是这两年来被你残害至死的国朝忠良!”
酒盅缓缓在地上洒了一圈,酒汁入土,英灵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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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一告司礼监掌印太监刘瑾残害忠良!两年来残杀大臣百余人,从正德元年的杖毙戴铣,艾洪,蒋钦,薄彦徽,到正德二年的华昶满门被灭,张乾被刺,一桩桩一件件皆有凭有据,国法森严,王庶同罪,焉可独厚刘瑾耶?”
金殿上,监察御史姚祥说的每一个字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朱厚照眼中顿时浮现慌乱紧张,腾地站起身来。
他对刘瑾确实生了戒心,他确实想一步步削去刘瑾的权力,他甚至想一脚把刘瑾踹到凤阳去给太祖守陵,可刘瑾不是别人,刘瑾是陪伴他十年的东宫老仆,是他除了父皇之外最亲近的家人,朱厚照绝无杀刘瑾的意思。
今曰此刻的金殿,朱厚照已察觉到殿内弥漫着浓郁的杀机,杀机是冲着刘瑾而去,再看殿内众臣一张张充满了阴沉戾气的脸,今曰分明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朝臣杀人,只需一张嘴。
“你们说刘瑾……刘瑾杀人,可有凭据?”朱厚照死死抓紧了龙椅的金色扶手。
“有!”
朝班里,吏部尚书张彩面无表情走出来,垂首,躬身,双手递上一叠书纸。
满殿大哗,刘瑾党羽焦芳,刘宇,张文冕等人面如土色,一道道极度怨毒的目光恶狠狠地盯住张彩,这个刘瑾党羽中的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