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华殿内,数位朝中大臣和司礼监几位大太监再次齐聚一堂。
三位大学士和司礼监的萧敬,王岳等人各自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品着茶水。
礼部尚书王琼气愤难抑,喘着粗气数落着朱厚照的斑斑劣迹。
“实在太过分了!陛下与夏儒之女的婚事,早在弘治十五年便已定下,今日陛下竟说不想娶夏家的女儿,传扬出去我大明天家和朝廷岂不成了天下人的笑柄?私自悔婚在民间都是罪大恶极,大坏名声之举,更何况堂堂天子?说不娶便不娶,皇帝便能为所欲为了么?如此乱我祖宗成法,简直,简直是……”
王琼生生止住即将脱口而出的恶语,公然辱骂天子终非为臣之道,王琼只好强自忍了下来,抄起桌几上的茶盏儿,狠狠地灌了一口。
王琼不敢骂,有人却敢骂。
“简直是混帐透顶!”
说话的人是东阁大学士谢迁。
谢迁的身份不一样,除了内阁大学士,他还官封少傅,弘治帝年少时他便是东宫春坊讲官,朱厚照当太子时的学业也是由谢迁负责教授,可谓两代帝师,别人骂不得皇帝,他却有资格骂。
谢迁使劲一拍桌子,气得浑身直颤:“身为当今天子,竟敢私毁婚约,简直不仁不孝!老夫拼了这大学士不当,也要骂他个狗血淋头!诸公谁愿与往?”
刘健,李东阳和王琼面露怒气紧跟着站起身,司礼监的萧敬刚想站起来,却不知想起了什么,屁股刚离座,又缓缓坐了回去,面无表情地端起茶盏儿,慢慢啜了一口茶水。
王岳见几位大学士和礼部尚书怒不可遏,浑浊的老眼精光一闪,忽然慢悠悠地笑了一声。
谢迁等人的目光同时盯着王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