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声为这位无辜清廉的知府竭尽全力地声援请愿,一南一北的读书人对此案竟同时表露出了迥然相异的两种态度,一时谓为奇观。
***************************************************************刑部衙门对街的一座小小茶肆里,群情激愤的贡生们在高呼口号砸门喝骂之时,秦堪站在茶肆的衫木阁楼上,默默注视着看到的一切,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笑容。
他已预感到,事情正在慢慢朝好的方向扭转,幕后默默操控这一切的,正是他自己。
巧妙的借势用势,只要利用得当,小小的千户也能翻云覆雨的。
阁楼的木窗内,秦堪俊秀的面孔藏在阴影中莫测,谁也看不清此刻他脸上的表情,丁顺和李二恭敬地站在他身后,刚才那个振臂煽动贡生闹事的士子严嵩赫然也站在秦堪身后不远处。
严嵩二十岁出头,长相颇为白净俊朗,穿着略显寒酸的粗布长衫,腰间系着一块质地粗糙的玉佩,典型的大明穷酸文人爱面子的打扮。
此刻严嵩的双手交叉搭在丹田处,神情略为拘谨小心,一副随时拱手行礼的样子。
秦堪在窗前定定瞧了许久,才缓缓转过身注视着这位二十年后声震朝堂,权势一手遮天的奸相。
严嵩迎上秦堪亮若星辰般的目光,很快又扭头不敢直视,心中有些发虚的感觉,眼前这位锦衣千户和他一样年轻,可他的目光似乎能洞悉他的想法,直透他的心灵。
秦堪注视许久,忽然朝严嵩拱了拱手,笑道:“辛苦严兄了,严兄登高一呼,士子欣然景从,足可见严兄非池中之物,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严嵩急忙拱手躬身,神情有些惶恐道:“秦大人折节下交已是晚生的福分,实不敢当‘严兄’之称,为秦大人效力亦是晚生的福分,秦大人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