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朱厚照,然后抱拳朗笑道:“秦相公言重了,此事非殿下之过,倒是张某见猎心喜,出手没个轻重。”
秦堪摇摇头,事情的性质跟二人比武的胜负没有任何关系。
朱厚照才十五岁,他还是个孩子,换个角度来说,他是东宫太子,他不应该还是孩子了。
静静地注视着这张稚嫩的年轻面孔,秦堪缓缓道:“殿下,大明的子民在你眼里不应该有贵贱之分,无论富贵还是贫贱,他们都是承载着你的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数千年朝代更迭,上演的不都是这么一回事么?为何每一代的君王坐上了龙椅却都忘记了这个道理呢?殿下,刚刚被张公公打伤的这位壮士,他……也是你的子民。”
说着秦堪叹了口气,领着大汉朝内院走去。
身后静静,静得仿佛能听到朱厚照粗重的呼吸声。
“慢着!”身后的朱厚照沉声唤道。
秦堪和大汉停住了脚步,缓缓转身。
“我,我……”朱厚照盯着大汉,道:“你姓什么?”
大汉已知朱厚照来头极大,正是疑惑之时,闻言抱拳道:“小人姓叶。”
“叶壮士,我乃大明东宫太子朱厚照,今日是我错了,不该挑衅于你,我向你赔礼了。”说完朱厚照忽然躬下身子,朝大汉长长一揖。
闻知他是太子,大汉不由浑身一颤,神情镇定却仍跪拜下去:“小人不敢,太子殿下折煞小人了。”
身后的刘瑾,谷大用,张永三人见朱厚照行礼,也纷纷跪拜下去。
朱厚照认真道:“我亏了道理,向你赔礼是应该的,你不用回礼,这里只有占了道理的人和亏了道理的人。”
“小人惶恐!”
朱厚照无奈一笑,直起身,正视着秦堪。
秦堪在向他笑,笑容一如往常般温暖亲切,仿佛严冬过后的暖阳,耀眼而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