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斌慢慢从屏风后踱了出来,轻轻一咳,秦堪立马起身恭立。
“原南京东城千户所千户秦堪,奉调入京,拜见指挥使大人。”秦堪向牟斌行了个单膝触地的军礼。
“呵呵,免礼,秦千户坐吧,今日本指挥使头一次见你,可不正是‘人生若只如初见’么?”
牟斌笑着落了座,秦堪这才起身小心翼翼地坐在下首。
抬头目视牟斌,这位指挥使年约四五十岁,穿着大红的麒麟锦袍,头上无冠,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很严谨的样子,牟斌面色有点黝黑,一双眼睛时常半阖不阖,仿佛在打瞌睡似的,偶尔闪过一抹精光,令秦堪不由自主联想到他身后高悬的那张猛虎下山图里老虎,沉静中似乎随时能扑出去给人以致命的一击。
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秦堪有一种被虎视眈眈的感觉。
人生若只如初见,牟斌见面的第一句话已充分说明他把秦堪查得很清楚了。
寒暄了几句,牟斌这才缓缓道:“秦堪,你入锦衣卫,是我亲自下的调令,人才难得,锦衣卫举步维艰,如履薄冰,所以我们需要人才,特别是你这种读书人出身的人才……”
“不敢当牟帅谬赞。”
“不要妄自菲薄,你干得不错,崇明抗倭,处置举子闹事等等,一桩桩一件件我都看在眼里,好好做下去,牟某不会亏待任何一个给咱们锦衣卫立功长脸的人。”
牟斌列举了秦堪做的几件事,唯独却不提宁王府幕僚陈清元,秦堪不由暗喜。
这当然不是牟斌记性不好忘记提了,而是牟斌已将此案记在心里,隐而不宣,说不定什么时候便拿出来,作为一份立功的筹码递上去,不提就对了,不提是好兆头,秦堪没有白忙。
说了这几句后,牟斌看秦堪的目光已变得很温和,秦堪当初走对了一步棋,不论牟斌愿不愿意,陈清元一案已将他和秦堪的利益绑在了一起,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