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是因为朱和圻年纪太小,多半是听不懂的。另一方面,朱慈烺也进入了治国的新阶段,战略布局和思想酝酿。
从朱和圻前世所受的教育而论,虽然在二十出头就出国留学,但真正意义上的“政治学”还是在国内高中上的政治课。无论那时候关于中学政治教育的争议有多大,此刻朱慈烺都觉得颇为受益于此。
如果没有高中对马克思主义扫盲,没有大学的马列毛邓概论,朱慈烺根本意识不到生产关系的重要性。在他执政的前十年——如果不算潜邸时代的僭越,他的主要精力放在解放生产力方面。
毫不讳言地说,朱慈烺并没有想过要去改变整个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只是希望挖掘出更多力量进入生产,创造社会价值。
然而单纯的解放生产力又不碰触生产关系,这是天方夜谭,根本不可能存在。
当警察和巡检司将一批批懒汉、盲流、穷人以国家暴力押送东北、台湾、澳洲、甚至美洲的时候,生产关系就已经被触动了。
当山东为了筹集军费,东宫侍卫营抄没富户、大户,连朝中命官的家宅都不放过,成批量地制造“罪官”的时候,生产关系也已经被动摇了。
直至今日,“鲁政”仍旧是人们不敢提及的伤疤,因为在那场获利极大,对朱慈烺事业有极大推动力的“运动”中,其实自己已经站在了整个社会价值观的对立面上。没人提,正是因为人们不敢指责皇帝,并非他们能够认同。
朱慈烺在这些年间已经扶持起了一个新兴的阶级,让旧有的生产资料占有者向这个阶级过渡,当然也包括皇家本身。从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出发,他找到了一个阶级盟友。这个阶级盟友将与皇家一起,为本阶级的利益战斗、掠夺、剥削。
关键问题是,这个世界上的哲学家实在太少。有多少人明明上了朱慈烺的贼船,却根本不知道这点呢?有多少人明明已经步入了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