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笑道:“日后还要丈夫做个导游,也好让我这俗人高雅一些。”
李丈夫笑道:“朱公子学的是经世济民的学问,在下所好园林插花,瓶栽戏曲,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玩意罢了。”
朱慈烺摇头笑道:“丈夫何必自谦。我华夏固然有诸子留下的哲理真言,但若是真将这些‘玩意’泯灭了,华夏还是华夏么?”
阮大铖也是此中高手,当即笑道:“公子好见识。华夏之不同于夷狄,正是有圣人教化之言。使百姓脱于蒙昧,合乎道化。而戏曲杂艺,哪一样不是大道之象呢。照我看来,这些‘玩意’的教化功能,倒比圣人之言更有用处呢。”
“哦?愿闻其详。”
“寻常百姓谁会去看圣人言行?至于诗书经传,更是罕有知闻。而百姓能得教化,知道礼义廉耻,多半还是从戏文里来的。”阮大铖笑道:“故而我说。看《精忠记》足以学得岳王忠君报国;看《千金记》,也比看《史记》《汉书》要透彻许多。”
寇白门笑道:“照石巢丈夫说来。日后科场也大可不要考四书五经了,只将前人今人的这些戏作拿来,一样能选得忠臣孝子。”
阮大铖哈哈大笑道:“固所愿耳。到那时候,时文集子在书肆里卖不脱,倒是我家的《曲苑杂谭》可以改成日报了!”
“若此,还要阮公多多提携了。”李丈夫突然上前。毕恭毕敬行了个礼,脸上却是一脸笑意。
“哦?丈夫何出此言呀?”
李丈夫笑道:“今日遇到了贵人,抚宁侯愿出资助某立一私班,朱公子愿为在下打通军中关节,若是再得阮公在报上鼓吹。我这李氏家班,岂不是正好凭风借力么?”
阮大铖听闻哈哈一笑便应诺下来,暗道:听起来这人不过是个清客,不知为何受到如此礼遇,或许真有才情不假。
“不过我也说了,”朱慈烺道,“军中的戏曲不能只有